既然診斷都清晰了,之前的藥物已經不再是治療重點。女孩見我都沒跟她爭論吃藥的問題,更加放下戒心。不知不覺間,慢慢把話說開來了,不再沈默。
「最近跳舞如何?」
「都沒在學校裡跳了。」
「噢.. 你不跳了嗎?」
「當然不是!人生已經要煩東煩西,不想連跳舞都跳得不開心,我幹麼要活在他們的影子下。」也對,明明是自己愛做的事,何必搞到這麼的不愉快,燃燒熱誠。
「那你現在..?」
「都在校外跳。」乃是不錯的應對方法。
「感覺如何?」
「開心得多。」
「難怪,你看起來整個人都從容了不少。」
女孩笑著點頭,「做自己,多好。」
確實沒錯,能夠從容做自己愛做的事,才是女孩最佳的良藥吧。
過了數個月後,我即將要跟女孩告別了。臨近告別時,我提醒自己必須要完成一件事, 重寫她的個案/診斷,把思覺失調的標籤剷除。否則,那會跟她一輩子。
「最後一次見面了,要繼續好好生活,好好跳舞,知道嗎?」我不忘補充 「記得..之後要為自己說話喔,不然又會被誤會了!」
她笑著回應「好啦,你說過好多遍啦,但說真的…」好像要跟我說什麼肺腑之言似的,「懂你的人,不說都會懂,不懂你的人,多說都不會懂。」
「好啦,我要趕去練舞,謝啦,拜!」
身型瘦削的她,身穿黑色的練舞服,手執舞鞋,瀟灑地揮了揮手,轉身就離去。
沈默的背影,倒是充滿智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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